帕米尔牧羊人下山之后
秋意渐浓,瓜果飘香。时隔数月,库瓦提·赛日耶一家再次聚会,从昆仑山搬出后,一家人每次离别和重聚都伴随着对美好日子的神往与寻找。
六年前,获益于易地扶贫搬家,世居帕米尔高原的库瓦提·赛日耶一家四口,与数万名柯尔克孜族牧民一同走出深山草场,来到平原久居。代代放牧为生,搬下去怎样过?库瓦提一度苍茫。为了让搬家大众“搬得出、稳得住、能致富”,当地政府在社区周边建起蔬菜大棚,配套临街商铺,山上有家畜的还能够轮番代牧看守。
六年后,他们的新家——新疆阿克陶县昆仑佳苑社区现已变为1700多户各族居民的美好家乡。社区里,现代化高楼宽阔亮堂,文明广场、卫生院、校园等公共设施一应俱全。从前要费尽力气捡拾的牛粪、手提肩挑的溪流,被天然气、自来水逐个替代。
库瓦提·赛日耶家在社区东北角,80余平方米的房子温馨舒适,木质地板上铺着斑纹繁复、装修精巧的特征地毯,里里外外被妻子古丽妮萨·艾力拜克收拾得一干二净。
凭仗妻子的精深厨艺,库瓦提两口子在阿克陶县布伦口乡运营着一家风味餐厅。因为毗连白沙湖景区,库瓦提家的生意越做越兴旺。
“一天均匀纯收入能有800元左右。”古丽妮萨和记者说,自家小店面积不大,摆了五张桌子,做的是民族特征美食,一家人重复商议,起名“糖努尔餐厅”,意为向阳之光。“就像咱们的日子相同。”古丽妮萨说。
这几天,大儿子乌斯曼·库瓦提从广东务工返乡了,几年前还在深山放羊,普通话尚且说不利索的他,现在出门现已能给爸爸妈妈做翻译、当导游。家里不忙时,他常常跟着社区安排的劳务输出部队,外出打工赚钱。
就在上一年,乌斯曼考了驾照,买了轿车。乌斯曼说,考虑到爸爸妈妈年岁渐长,弟弟渐渐长大,他今后不准备再外出打工了,“家里需求顶梁柱。比及冬季了,我计划去喀什学厨师,攒够钱了在县城开饭馆。”
乌斯曼至今对深山放牧的日子回忆深入。那时,家里的夏草场名为“铁日孜窝孜”,柯尔克孜语意为“难觅之境”,草场间隔村委会有30多公里。望不断的云霄雪峰,走不完的高低山路,曾让他觉得“国际或许便是这一个姿态”。
加尔肯艾力·库瓦提是家里的小儿子,7岁起就被父亲送到乡小学寄宿读书。“跟爸爸和妈妈打电话时,常常不由得哭鼻子。”加尔肯艾力害臊地说。本年15岁的他现已是一名初二学生,搬下山后,从小学到初中,校园走几步路就能到。
家里墙上他的奖状惹人注目,既有百米决赛夺冠的嘉奖,也有学习成绩独占鳌头的必定。最近几年,加尔肯艾力又有新目标,“我想参加国家队,为国效能。”五年级才触摸足球的他现在是校园足球队首发队员,提起儿时的高原草场,他摇了摇头,“只记住路特别长,搬出来后再没回去过。”
吃完午饭,一家人围坐一同,库瓦提弹起了柯尔克孜族传统乐器库姆孜琴。曾在山间放牧时吟唱的民歌,在库瓦提的演奏演唱中,曲调洋溢着愉快愉悦。乌斯曼和母亲闭上了眼,听得入迷。
自2017年搬出深山以来,阿克陶县上万名牧民,生存空间得到拓宽,出产、日子方式也日益迈向现代文明。他们有的栽培大棚蔬菜,有的运营各类店肆,有的走出新疆,奔向更宽广的国际。(记者苟立锋、宿传义)